【虫铁】Pete's Gift /圣诞贺
驯鹿Peter×圣诞老人Tony
如果你知道圣诞老人有一个名字叫Tony Stark
——这是一句没有什么用但当作标题又太长的前言
*
Long long ago，在每家每户的大人们讲给孩子的故事里都不无例外地存在着一位神奇的白胡子老爷爷。一到圣诞节前夕，他就会驾着一座由四匹驯鹿拉着的雪橇落到你家屋顶上，背上背着满满一袋子的圣诞礼物爬过烟囱来到你的床前，蹑手蹑脚地把那份属于你的礼物放在你床尾挂起的袜子里……
“去他的！傻子才会背那么多礼物爬他们半年都不清理一次的烟囱呢！”蓄着黑胡子的矮个小男人吃完最后一口甜甜圈有些嗔怒地打断了对方的叙述。
时值深冬，Midgard Bar的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店里人声喧嚣嚷嚷闹闹，四壁贴着闪烁红光绿光的魔法剪纸，到处都洋溢着浓郁的圣诞气氛。留着一头泼墨似卷曲长发的Loki老板走过来冲男人眨了个wink，搁下一杯咖啡刚要开口调戏就被他哥给拽走了。
伏在桌子边的小驯鹿看着他们打成一团离开的背影迷惑地眨了眨眼，然后不太稳当地站起身凑过去将脑袋垫在男人的腿上抬头看他。
“Sorry，Mr.Stark……”顶着一对毛茸茸幼小鹿角的Peter抽了抽鼻子叹出失望的语气，圆圆的小鹿蹄也在地板上惴惴不安地蹭了两下。
不知道为什么，Mr.Stark现在看上去很烦躁。但这种烦躁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只是随着圣诞节的临近，他的情绪好像更不可控了些，而Peter十分懊恼地认为这一定是因为自己——毕竟哪有圣诞老人会不嫌弃一只不会飞的驯鹿呢？！
Peter想到这就更难过了。他从母鹿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才满五年，难得赶上去年Mr.Stark要选一批新驯鹿作工作伙伴。他知道自己在年龄上没有优势，于是拖咬着其他几匹成年驯鹿的尾巴，足足换了十朵幼嫩多汁的小鲜蘑才把他们劝回了家，最终只剩下他一个跟在Mr.Stark身边，和Mr.Stark缔下契约。等到Mr.Stark目光赞许又温柔地亲手为他套上象征荣誉的缰绳，喝了一声出发的时候，他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没学会腾云驾雾的能力。可契约一旦缔结至死不能解除，要怪也只能怪这一人一鹿都疏忽大意了。
Peter侧着脑袋蹭了蹭Mr.Stark的手臂，他祈求Mr.Stark能看在自己一直都很乖的份上原谅他。
Tony低头对上Peter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犹豫片刻端起面前的咖啡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然后站起身背起脚边那只装礼物的袋子，在桌子上留下两枚金币。
“走吧，我的小驯鹿，”Tony伸出手摸了摸Peter的脑袋，“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Peter开心得在原地绕了几圈最后轻轻顶了一下Tony的手心。
Tony Stark，这个与所有你听到的故事版本都不同的圣诞老人，坐拥价值千万的豪车和私人飞机，手握半个国家的经济命脉，脑子里装着超前的科技理论。可即便如此，在圣诞节前夕，他也会变得十分忧虑。与Peter担忧的不同，Tony这些天一直都在很认真地思考该怎么跟他说明——其实每年主要负责送礼物的都只是自己的驯鹿而已……
他实在不忍心拆穿眼前这只小驯鹿傻乎乎认定的传说……即使那传说听起来假得过分……
“Mr.Stark……Mr.Stark？”
他正出神，手里还握着一颗刚从圣诞礼物中心树上摘下来的红苹果，就隔着飞行装甲听见两声轻轻的呼唤。
被Tony连同圣诞礼物一起背在礼物袋子里的Peter用前蹄磨了磨对方的后背处，话语里蹦出按耐不住的期待和喜悦：“Mr.Stark，我可以留下这个红苹果吗？”Peter舔了一下嘴唇，“它看起来很甜……”
按理来说，圣诞礼物中心树一年成熟一次，每次成熟会在树上结出小朋友们当年的圣诞礼物，这些礼物由圣诞老人骑着驯鹿一层一层地由树根飞到树尖，逐个地把圣诞礼物采摘下来装进袋子里，最后按着礼物上的名字标签送到各家去。而现在……
Tony低头看了一眼苹果上的标签，确认自己记住那个名字后撕下标签丢掉，然后把红苹果递给了Peter。
“Merry Christmas！”
“Thank u，Mr.Stark！”Peter把那颗红苹果捧到鼻尖前闻了闻，盈满心腔的香甜气息使他幸福地眯了眯眼睛。
“You’re welcome, kid. ”Tony回答完满意地哼了一小段Jingle Bell.
“Mr.Stark，我们晚上就去送礼物吗？”Peter咬下一小块苹果，再开口时脸颊的颜色变得和苹果一样红，“一想到自己要和您一起去给小朋友们送礼物就觉得很兴奋呢！弄得我现在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Mr.Stark，如果不小心被小朋友们发现了，我应该和他们打招呼吗？比如冲上去说一句Hey, Merry Christmas！”
Tony思忖了一下没急着回答他。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圣诞老人必须在一晚上的时间里送到所有的圣诞礼物，以确保孩子们第二天能够迎来一个被祝福的圣诞节，开启新的一年。然而无论这件事听起来多么有意义，Tony只要一想到他即将把自己塞进那个狭长又脏兮兮的烟囱里，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小疹子。
“呃……Peter，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都是在圣诞节晚上去送礼物的。”Tony身上的装甲恰好掩盖了他说谎时的拙劣表现。
“好的，Mr.Stark！”Peter把脸贴在对方的装甲上，Mr.Stark的装甲冰凉凉的，让他感觉很舒服，连胸腔里那颗过分激动的心脏也慢慢平静下来。
“我很期待明天呀……”
Christmas Day的下午，因为Tony一直在实验室里忙于制作小型无人装甲，所以Peter只好独自去一趟Midgard Bar带回他的下午茶。
小驯鹿被拦在高高的吧台前急得团团转，他再怎么拔长了脖子也看不到Loki老板煮咖啡的动作。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还需要等多久——Mr.Stark又得在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他的下午茶。
“Loki先生，能请您加快一点点吗？”Peter声音里带着些哭腔，“Mr.Stark还在等我回去送圣诞礼物呢……”
都怪他来时贪玩迷了路！他不敢说他现在怕得要命，要是耽误了小朋友们收礼物的时间，人们一定会责怪Mr.Stark失信的……
Loki不紧不慢地把咖啡壶从热烈的火苗上挪开，抬头看了一眼吧台前的Mr.Stark家的kid。不得不说吧台对他来说真的太高了，Peter仅仅露出台面的两节小鹿角随着他的脚步宛如两条游弋在海上的鱼。Loki勾勾唇角不以为意地想。
“别急孩子，你们昨天不是送完礼物了吗？”
“不是的，Loki先生，”海面上的两尾鱼左右摆了一下，吧台下又继续传来Peter奶声奶气的声音，“Mr.Stark说我们要在今天晚上去。”
“哈？别开玩笑了，kid，那个小胡子从来不会去钻烟囱的。他都是让他那只有特殊能力的驯鹿代劳的。”Loki走到吧台前俯下身来，直接忽略了Peter胸前系着的口袋，调皮地把打包好的下午茶挂到他的小鹿角上。一直挺着胸脯的Peter没准备好承受咖啡和甜甜圈的重量，脑袋向前沉了沉，险些一头栽下去。
“那只鹿可以穿墙……kid，你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我……我没有特殊能力……我现在，连最基本的飞都不会……”Peter说着，水汪汪的眼睛忽然填满了悲伤。
“怎么会呢？只要缔结契约就会开发特殊能力的呀……”Loki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我定的神旨不会出错的呀……”
Loki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两只手兴奋地捧起Peter的小脑袋，看着他问：“小胡子一定还没有亲亲你吧？对不对？”
Peter被他弄蒙了，眨眨眼疑惑地看着他，弱弱地问，“Mr.Stark为什么要亲亲我？”
Loki收敛回自己爆炸的好奇心正要往下说的时候，Midgard Bar的大门轰的一声被炸开。烟雾缭绕里，身穿金红色装甲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一直走到Loki和Peter跟前，啪地一声打掉了Loki摸在小驯鹿脸上的手，“我就知道是你把Pete扣下了！我的Pete这么乖才不会这么晚都不回来！”发泄完还顺手帮Peter摘下了挂在鹿角上的下午茶。
Peter歪歪头越过Loki先生的身子看了一眼墙上的魔法挂钟，还有一刻钟就要零点了！他居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嘿，小胡子！”Loki开心地迎上去凑近了对方的耳朵，然后以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音量颇为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对未成年干不出那种事……”
Tony像是触了电一样恍然想起一年前他刚见到Peter的场景，毛都没长齐的小鹿仔跟在十几只成年驯鹿后面哀声请求，却没有任何一只驯鹿愿意答应他，大家都嘲笑他，不带一点善意……所以他暗中赶走了所有的成年驯鹿，只为了把这只年仅五岁的小驯鹿留下来，温柔地为他套上缰绳，把他养在自己身边，等他长大。
“我只是不忍心罢了……”没人知道Tony偷偷在装甲里红了脸。
Loki笑笑，又俯下身去看着一脸懵懂的小驯鹿，“你想有特殊能力吗？”
Peter听到那个四个字眼用力地点点头，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小火花。
“那你得亲亲你的Mr.Stark哦……亲嘴嘴哦……”
“喂！Loki！”Tony把Loki从小驯鹿身边拽开，举起拳头要和他算账。
“Mr.Stark……”
Tony身后传来一个软乎乎的声音，他现在不用转身都能想象到那孩子是在用一种怎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Peter脸上红扑扑地，心脏又在胸腔里怦怦地跳，圆圆的小鹿蹄在地板上画圈圈……
“您可以送我一个亲亲吗？就……就当作是我的圣诞礼物……”
“不行，kid，”Tony毅然否决他，“我已经给过你礼物了，就是你昨天吃掉的那颗红苹果。”
一人一鹿俱是沉默，空气里突然溢满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就是这种苹果吗？”
Loki把手伸到他们中间，手心上躺着一颗让Peter和Tony都感到十分熟悉的红苹果。
“Mr.Stark！”Peter眼睛里又点起亮晶晶的小火花，蹦跶着向Mr.Stark凑近一步要贴上去，“请您亲亲我吧，这样我就能有特殊能力帮您送礼物了！”
“不需要，今年圣诞都快过去了不是吗？”Tony一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一边迅速往后退。现在他得时刻防备着这孩子扑上来给自己一个爱的亲亲……
“可是，Mr.Stark！我们还有明年！和后年！还有未来好多好多年要一起过圣诞节呀！Mr.Stark！Mr.Stark，您别跑呀！Mr.Stark！……”
Loki目送着一人一鹿你追我赶地跑出了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门”的洞，回过头十分忧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刚才小胡子说什么来着？哦，对了……
“Thor！你是不是又忘记给挂钟充电啦？！”
所以……亲爱的小朋友们，如果你今年和我一样没有在平安夜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的话，请不要灰心，也不要失望，让我们耐心地等一等，或许明年，他们就会到了吧……了吧……吧……[微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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